第67章 美食是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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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美食是記憶
張薔楞了一下, 她顯然沒想到孫渺一出口就會說這樣的話，還說出了她心目中自己的形象。她皺了皺眉頭：“預先給別人的形象進行設定，本身就是一件很……”她想說愚蠢來著, 但考慮到自己還有求於人，就把剩下的話給吞了下去。
“張總，你年輕的時候被刁難，不會覺得很難受嗎？”
當然會啊, 那都是她吃得苦，她當然會覺得很難受。
只是她不知道，孫渺提這個的原因是什麽。
“我也很難受。”孫渺看著對方，直直地看到了張薔的眼睛裏，她的五個字，讓張薔說不出來話。
孫渺吃得苦並不任何人少，張薔雖然在蘇瑞希的事情上表現得很自大，但在孫渺面前一直弱了一頭, 是因為孫渺就是符合她潛意識形象的——勇於吃苦、敢於吃苦的年輕女性, 她甚至在孫渺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張薔的觀察力也很好，她看得出來孫渺手上拿厚重的老繭。不管是虎口的、還是指節上的, 都能看出她日覆一日勞作的痕跡。她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簡簡單單的, 頭發紮在後面一絲不茍, 平凡卻又閃著艱苦卓絕的光芒。
張薔對於這樣的年輕人，反而是欣賞的。
所以聽到她說不能吃苦的時候反而更加氣憤，卻在被懟了之後又無話可說。因為孫渺她——是真吃過苦啊。
“我曾經也想過，要是有一個人能來幫我就好了。”孫渺的語氣淡淡的, 聲音卻很利落：“沒有這樣一個人來幫我, 但其實處處又都是這樣的人。”
孫渺的過去確實是艱苦的，但她也遇到了很多好心的人, 例如孤兒院的院長，她有些嚴厲但真的是個好人，孫渺萬分慶幸自己遇到的不是各種小說裏、電視電影裏面那種黑暗系的孤兒院院長。
她年紀小的時候孤兒院體制不完善，是有一些那種院長的，還好，她的院長並不是。院長將她撫養到成年，在她離開孤兒院之前還給了一筆生活費，讓她不至於捉襟見肘。
後來一起合租的舍友，也是好人。孫渺不是會隱藏自己性向的人，舍友也知道，但從來沒有區別對待，真的拿她當好朋友。
孫渺的人生也遇到過壞人，前兩天剛開始做鴨血粉絲湯的時候還被一個院裏的租戶給舉報給房東了……但孫渺還是覺得，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
“張總，我相信你當初和是一樣的，也有過共同的經歷。但是你並沒有變成一個對別人友善的人，還變成了刁難人的惡人。如果你回到過去，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這樣的自己，你難道不會心生憎恨嗎？”
張薔聽了好一會兒，這會兒才忍不住開口：“可是蘇瑞希她，不一樣……”
孫渺也知道，那是嫉妒。
人都有這樣的嫉妒，看到別人含著金湯勺出生，還自己出來打拼有了那麽多成就。更何況張薔身居高處，很清楚蘇瑞希哪怕不想依靠家裏，還是有很多人因為她的家世而巴結她。
說是自食其力，但蘇瑞希很難和自己的背景完全斷絕。
那根本不現實。
孫渺想了想，突然開口：“我請你吃一碗鴨血粉絲湯吧，不過只有這一次。以後，我不會再賣給你任何東西。”
“為什麽？”
張薔的問題，是問孫渺為什麽要請她吃鴨血粉絲湯，也是問為什麽不賣給她其它東西。
孫渺卻不說話，只是指了指剛才蘇瑞希坐的椅子和小桌板，讓她過來坐。張薔不知道在想什麽，但還是坐了下來。孫渺讓她稍等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這會兒其實在和系統溝通：“統子，你能把張薔以前的那種鴨血粉絲湯的方子給我覆刻出來嗎？”
【小意思。】
系統花了十秒傳給了孫渺，孫渺又花了十幾秒進行消化。作為鴨血粉絲湯的大師，孫渺只需要這麽點時間，就能掌握其它鴨血粉絲湯的做法。
掌握了之後，孫渺就直接下手。她甚至沒問張薔的忌口什麽的，就直接下手做了起來。不過五分鐘，一份鴨血粉絲湯就出鍋了，這回，孫渺連豌豆尖都沒放，直接放到了張薔面前。
其實在看孫渺做的時候，張薔就有了一絲恍惚。原來從背後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不知為何，孫渺的身影和幼時她的母親有了幾分重疊，但很快，張薔就分清楚了現實與幻影。
等到鴨血粉絲湯到面前的時候，她也沒說話，只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她現在心情覆雜，可一口鴨血粉絲下肚，讓她一瞬間就楞住了。這不是孫渺的鴨血粉絲湯的味道，而是她記憶中的味道。
那時候她賺錢少，忙活了一天，唯一的念想就是筒子樓底下那個小攤，和她們家賣得鴨血粉絲湯。那時候治安還不好，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打拼，天天提心吊膽。
張薔還記得有一次，自己的錢被偷了。她呆坐在筒子樓下很久，還是鴨血粉絲湯攤子的老板娘，喊了聲：“姑娘，今兒吃鴨血粉絲湯嗎？”
張薔有些無措：“我、我沒錢。”
“我知道，我請你喝，來吧。”
現在這一碗鴨血粉絲湯，就是當時的味道。張薔在這一瞬間，有些哽住了。她沒有哭，但心裏卻在泛酸。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現在自己做的，和當時刁難自己的人，又有什麽不同？
不管蘇瑞希是什麽身份，但自己做的事情，就是惡人才會做的。
如果當時給自己那一碗鴨血粉絲湯的老板知道了今天自己的作為，她會不會後悔幫助了自己？
“我……做錯了……”
張薔默默吃完了這一份鴨血粉絲湯，她呆坐了很久，就好像回到了那個傍晚。她嘆了一口氣，留下了一句“謝謝”就走了。她也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麽，孫渺也不會再賣給自己東西。
但是能喝到這碗鴨血粉絲湯，對她來說已經彌足珍貴。
人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所困頓，也會因為年少時收獲的善意而心頭溫暖。
孫渺看著張薔離開的背影，她想，張薔應該不會再去為難別人了。但張薔還是得接受懲罰，嘗到失敗的滋味。總之，張薔還是在她的黑名單上。
系統卻完全不懂：【啊？什麽情況？她怎麽突然道歉了？】
孫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桌板，特別用力的擦著，努力擦得幹幹凈凈，然後還是有些不滿意，和系統商量：“你回頭把小桌板和椅子給我換一個，這個她坐過了，蘇蘇姐再坐肯定會不高興的。”
【可以，但是你回答一下我啊？】
孫渺坐在了椅子上，她捋了一下頭發。風還是很大，但是沒有昨晚那麽大。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說了一句話：“因為美食是記憶。”
孫渺很喜歡這句話，食物不僅僅是食物，還是人類生命的記憶。從食物上，人類能夠找到的東西太多了。每一個地區的食物都有其特殊的成因，鴨血粉絲湯自然也不例外。
這東西裏面都是鴨雜，實際上在過去就是窮苦人才會吃的。而且那時候對鴨雜的處理也沒多好，吃著總有一股腥味。剛剛孫渺煮起來最大的難處，就是怎麽再把腥氣給弄回去。
可是那鴨血粉絲湯卻便宜，還熱氣騰騰的，光是吃一口就能想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攤子熱情微笑的老板和蒸騰的熱氣。在熱氣的氤氳裏，過往也在慢慢浮現。
喚起張薔心底那絲愧疚的不是孫渺，而是她潛藏在記憶深處的自己。
系統不明所以：【什麽記憶啊？怎麽回事啊？】
孫渺笑了下：“所以說，你不懂人心嘛。”
【……】系統覺得自己又被罵了。
這時候孫渺的手機響了一下，孫渺就無心去管系統，反而點開來手機進行查看。
是蘇瑞希發來的消息，這個有些傲嬌的女人和她說：我晚上再來吃。
孫渺笑容止不住了，她看著這條消息，好像要把它給盯穿了一樣。她知道的，蘇瑞希其實是擔心她，害怕她被張薔給找茬，所以才會這麽說。她其實想問“你沒有事吧？怎麽樣了？”，但因為傲嬌，她沒有這樣說，反而是說她晚上再來。
啊，這種小傲嬌小別扭口不對心的地方，也真的是好可愛啊。
孫渺心頭軟軟的，她回了蘇瑞希，說：好。
距離這次擺攤結束，還有三天了，孫渺伸了個懶腰，她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會賣什麽了，也期待下一次蘇瑞希吃到好吃的又該露出多麽滿足的笑容。
那邊收到孫渺回覆的蘇瑞希，也很高興。雖然屏幕上只有一個“好”字，但蘇瑞希卻知道現在孫渺肯定是沒事了，而且看到孫渺發的話，就能想倒孫渺的語氣。
她肯定是昂揚的，向上的，聲音輕輕軟軟，和自己說著好。
因為想到了這一點，蘇瑞希的嘴角忍不住就往上翹了起來。
蘇瑞希也隱約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孫渺對自己來說，也是特別的。她很欣賞孫渺，也很喜歡她。初見面的時候只是覺得她做的蛋炒飯好吃，後來小護士那件事讓她意識到孫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一直到現在，越是和孫渺相處，越是意識到孫渺有多麽難得。
她們這樣，也算是朋友吧？
蘇瑞希在這麽想著的時候，助理敲了門，蘇瑞希喊人進來。因為取消合作，現在她們公司忙得不得了，作為蘇瑞希的貼身助理，助理也忙得腳不沾地。她進來的時候，還看到蘇瑞希在笑。
啊？好氣啊，昨天晚上宣布取消合作，今天中午悄悄跑路，結果她還笑呢！
可惡！好想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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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薔楞了一下, 她顯然沒想到孫渺一出口就會說這樣的話，還說出了她心目中自己的形象。她皺了皺眉頭：“預先給別人的形象進行設定，本身就是一件很……”她想說愚蠢來著, 但考慮到自己還有求於人，就把剩下的話給吞了下去。
“張總，你年輕的時候被刁難，不會覺得很難受嗎？”
當然會啊, 那都是她吃得苦，她當然會覺得很難受。
只是她不知道，孫渺提這個的原因是什麽。
“我也很難受。”孫渺看著對方，直直地看到了張薔的眼睛裏，她的五個字，讓張薔說不出來話。
孫渺吃得苦並不任何人少，張薔雖然在蘇瑞希的事情上表現得很自大，但在孫渺面前一直弱了一頭, 是因為孫渺就是符合她潛意識形象的——勇於吃苦、敢於吃苦的年輕女性, 她甚至在孫渺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張薔的觀察力也很好，她看得出來孫渺手上拿厚重的老繭。不管是虎口的、還是指節上的, 都能看出她日覆一日勞作的痕跡。她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簡簡單單的, 頭發紮在後面一絲不茍, 平凡卻又閃著艱苦卓絕的光芒。
張薔對於這樣的年輕人，反而是欣賞的。
所以聽到她說不能吃苦的時候反而更加氣憤，卻在被懟了之後又無話可說。因為孫渺她——是真吃過苦啊。
“我曾經也想過，要是有一個人能來幫我就好了。”孫渺的語氣淡淡的, 聲音卻很利落：“沒有這樣一個人來幫我, 但其實處處又都是這樣的人。”
孫渺的過去確實是艱苦的，但她也遇到了很多好心的人, 例如孤兒院的院長，她有些嚴厲但真的是個好人，孫渺萬分慶幸自己遇到的不是各種小說裏、電視電影裏面那種黑暗系的孤兒院院長。
她年紀小的時候孤兒院體制不完善，是有一些那種院長的，還好，她的院長並不是。院長將她撫養到成年，在她離開孤兒院之前還給了一筆生活費，讓她不至於捉襟見肘。
後來一起合租的舍友，也是好人。孫渺不是會隱藏自己性向的人，舍友也知道，但從來沒有區別對待，真的拿她當好朋友。
孫渺的人生也遇到過壞人，前兩天剛開始做鴨血粉絲湯的時候還被一個院裏的租戶給舉報給房東了……但孫渺還是覺得，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
“張總，我相信你當初和是一樣的，也有過共同的經歷。但是你並沒有變成一個對別人友善的人，還變成了刁難人的惡人。如果你回到過去，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這樣的自己，你難道不會心生憎恨嗎？”
張薔聽了好一會兒，這會兒才忍不住開口：“可是蘇瑞希她，不一樣……”
孫渺也知道，那是嫉妒。
人都有這樣的嫉妒，看到別人含著金湯勺出生，還自己出來打拼有了那麽多成就。更何況張薔身居高處，很清楚蘇瑞希哪怕不想依靠家裏，還是有很多人因為她的家世而巴結她。
說是自食其力，但蘇瑞希很難和自己的背景完全斷絕。
那根本不現實。
孫渺想了想，突然開口：“我請你吃一碗鴨血粉絲湯吧，不過只有這一次。以後，我不會再賣給你任何東西。”
“為什麽？”
張薔的問題，是問孫渺為什麽要請她吃鴨血粉絲湯，也是問為什麽不賣給她其它東西。
孫渺卻不說話，只是指了指剛才蘇瑞希坐的椅子和小桌板，讓她過來坐。張薔不知道在想什麽，但還是坐了下來。孫渺讓她稍等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這會兒其實在和系統溝通：“統子，你能把張薔以前的那種鴨血粉絲湯的方子給我覆刻出來嗎？”
【小意思。】
系統花了十秒傳給了孫渺，孫渺又花了十幾秒進行消化。作為鴨血粉絲湯的大師，孫渺只需要這麽點時間，就能掌握其它鴨血粉絲湯的做法。
掌握了之後，孫渺就直接下手。她甚至沒問張薔的忌口什麽的，就直接下手做了起來。不過五分鐘，一份鴨血粉絲湯就出鍋了，這回，孫渺連豌豆尖都沒放，直接放到了張薔面前。
其實在看孫渺做的時候，張薔就有了一絲恍惚。原來從背後看起來，是這個樣子的。不知為何，孫渺的身影和幼時她的母親有了幾分重疊，但很快，張薔就分清楚了現實與幻影。
等到鴨血粉絲湯到面前的時候，她也沒說話，只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她現在心情覆雜，可一口鴨血粉絲下肚，讓她一瞬間就楞住了。這不是孫渺的鴨血粉絲湯的味道，而是她記憶中的味道。
那時候她賺錢少，忙活了一天，唯一的念想就是筒子樓底下那個小攤，和她們家賣得鴨血粉絲湯。那時候治安還不好，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打拼，天天提心吊膽。
張薔還記得有一次，自己的錢被偷了。她呆坐在筒子樓下很久，還是鴨血粉絲湯攤子的老板娘，喊了聲：“姑娘，今兒吃鴨血粉絲湯嗎？”
張薔有些無措：“我、我沒錢。”
“我知道，我請你喝，來吧。”
現在這一碗鴨血粉絲湯，就是當時的味道。張薔在這一瞬間，有些哽住了。她沒有哭，但心裏卻在泛酸。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現在自己做的，和當時刁難自己的人，又有什麽不同？
不管蘇瑞希是什麽身份，但自己做的事情，就是惡人才會做的。
如果當時給自己那一碗鴨血粉絲湯的老板知道了今天自己的作為，她會不會後悔幫助了自己？
“我……做錯了……”
張薔默默吃完了這一份鴨血粉絲湯，她呆坐了很久，就好像回到了那個傍晚。她嘆了一口氣，留下了一句“謝謝”就走了。她也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麽，孫渺也不會再賣給自己東西。
但是能喝到這碗鴨血粉絲湯，對她來說已經彌足珍貴。
人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所困頓，也會因為年少時收獲的善意而心頭溫暖。
孫渺看著張薔離開的背影，她想，張薔應該不會再去為難別人了。但張薔還是得接受懲罰，嘗到失敗的滋味。總之，張薔還是在她的黑名單上。
系統卻完全不懂：【啊？什麽情況？她怎麽突然道歉了？】
孫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桌板，特別用力的擦著，努力擦得幹幹凈凈，然後還是有些不滿意，和系統商量：“你回頭把小桌板和椅子給我換一個，這個她坐過了，蘇蘇姐再坐肯定會不高興的。”
【可以，但是你回答一下我啊？】
孫渺坐在了椅子上，她捋了一下頭發。風還是很大，但是沒有昨晚那麽大。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說了一句話：“因為美食是記憶。”
孫渺很喜歡這句話，食物不僅僅是食物，還是人類生命的記憶。從食物上，人類能夠找到的東西太多了。每一個地區的食物都有其特殊的成因，鴨血粉絲湯自然也不例外。
這東西裏面都是鴨雜，實際上在過去就是窮苦人才會吃的。而且那時候對鴨雜的處理也沒多好，吃著總有一股腥味。剛剛孫渺煮起來最大的難處，就是怎麽再把腥氣給弄回去。
可是那鴨血粉絲湯卻便宜，還熱氣騰騰的，光是吃一口就能想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攤子熱情微笑的老板和蒸騰的熱氣。在熱氣的氤氳裏，過往也在慢慢浮現。
喚起張薔心底那絲愧疚的不是孫渺，而是她潛藏在記憶深處的自己。
系統不明所以：【什麽記憶啊？怎麽回事啊？】
孫渺笑了下：“所以說，你不懂人心嘛。”
【……】系統覺得自己又被罵了。
這時候孫渺的手機響了一下，孫渺就無心去管系統，反而點開來手機進行查看。
是蘇瑞希發來的消息，這個有些傲嬌的女人和她說：我晚上再來吃。
孫渺笑容止不住了，她看著這條消息，好像要把它給盯穿了一樣。她知道的，蘇瑞希其實是擔心她，害怕她被張薔給找茬，所以才會這麽說。她其實想問“你沒有事吧？怎麽樣了？”，但因為傲嬌，她沒有這樣說，反而是說她晚上再來。
啊，這種小傲嬌小別扭口不對心的地方，也真的是好可愛啊。
孫渺心頭軟軟的，她回了蘇瑞希，說：好。
距離這次擺攤結束，還有三天了，孫渺伸了個懶腰，她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會賣什麽了，也期待下一次蘇瑞希吃到好吃的又該露出多麽滿足的笑容。
那邊收到孫渺回覆的蘇瑞希，也很高興。雖然屏幕上只有一個“好”字，但蘇瑞希卻知道現在孫渺肯定是沒事了，而且看到孫渺發的話，就能想倒孫渺的語氣。
她肯定是昂揚的，向上的，聲音輕輕軟軟，和自己說著好。
因為想到了這一點，蘇瑞希的嘴角忍不住就往上翹了起來。
蘇瑞希也隱約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孫渺對自己來說，也是特別的。她很欣賞孫渺，也很喜歡她。初見面的時候只是覺得她做的蛋炒飯好吃，後來小護士那件事讓她意識到孫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一直到現在，越是和孫渺相處，越是意識到孫渺有多麽難得。
她們這樣，也算是朋友吧？
蘇瑞希在這麽想著的時候，助理敲了門，蘇瑞希喊人進來。因為取消合作，現在她們公司忙得不得了，作為蘇瑞希的貼身助理，助理也忙得腳不沾地。她進來的時候，還看到蘇瑞希在笑。
啊？好氣啊，昨天晚上宣布取消合作，今天中午悄悄跑路，結果她還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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